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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花果第14期逆龄

 
逆龄
 
琴键之上,尽头之端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——林倩华
   大城市像一块密集的磁石,以魔力般的影响力席卷追梦的人群。似乎交错迷离的街道,集万千宠爱于身的办公楼,以缥缈的风范笼络匆匆来去的人们。可是太多的行者感叹偌大一座城,无我容身之处。纷繁喧嚣的耳语,无人听我一言。于是,踏入的,离开的,交纵成没有尽头的城市。
   很难想象,人的一生属于88个黑白键,辗转于一艘等级分明的轮船。生于船,长于船,死于船。每次船靠岸,透过圆玻璃窗,城市近在咫尺。一步之遥,但几乎逃避地选择留在了铁壳之内,而将千万条街道拒之心外。《海上钢琴师》,丹尼·伯特曼·T·D·林蒙·1900,出生时注定的讽刺名字,以天生的气质游梭于所谓的贵族之中,超越外表的锐利,将百态人生复制在钢琴键上。在头等舱的舞会上,他是瞩目的精灵,而后曲终人散,他又回到这艘船的最底层,成了产煤工人。就是这样截然的差别,将戏剧的张力极大化。
   那个时期的人们都有一个美国梦,这艘船便载着他们见到了心中的自由女神。底层人们执着地追求上流世界的华丽,而将刚刚出生的1900遗弃在了头等舱。他的眼神里总有一种不忍被触碰的干净,却又夹杂着萧瑟的疑惑。他无视规则,潇洒地徜徉于他自己的音乐世界;他骄傲地遗世独立,说他的音乐与人决不分开。陆地于他而言,“是艘太大的船,是位太美的美女,是条太长的航程,是瓶太香的香水,是篇无从弹奏的乐章”。
   我们往往追求无限大的境界,“人往高处走,水往低处流”就是证明,却不知高处耸入云端,云端之上,缭绕烟波。不论是都市的追梦者还是正在心中酝酿远行的人们,奋不顾身地去寻找城市的尽头,寻觅思想的边沿。可我听见1900平静的声音“我停下来不是因为所见,是因为所不见,连绵不绝的城市,什么都有,除了尽头,没有尽头”。
   尽头,我们曾用膨胀的心说服自己倾尽全力就可以接近的目的。而一路上,装下的梦想渐行渐远,随着人流偏离轨道,但是总以为城市的光影会成全心中的一切,却失去了掌控的力量,迷失在千万条街道的交错,徘徊于冰冷玻璃建筑之外。而1900一生的这艘船,每次只载客两千,既载人,也载梦想,但范围离不开船头与船尾之间。
   一艘船,一辈子,一架钢琴,一个唯一的朋友,害怕太多的选择,害怕无所适从,从容地弹琴,不为苍白的名利。朋友告诉他,下了船,他可以扬名万里,他却摇摇头,“我无法舍弃这艘船,我宁愿舍弃自己的生命”。
   或许他永远看不到城市的高傲姿态,陆地上穿梭的人流,和无穷的尽头。但是,船头与船尾之间,88个琴键之上,开出了美丽的花。
 
 
《可可西里》
  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—— 郑晓倩
   一马平川的高原,夜晚静谧的星空,坠满了璀璨的星星,然而在这片美丽而静谧的土地上,生命脆弱得不堪一击,人与藏羚羊的生命等同于鸟儿,杀死几个人跟打死几只鸟一样容易,生命变得极其珍贵却又一文不值。——题记
   故事以盗猎者与反盗猎志愿组织的较量为主线展开,完全纪实的故事情节,不加任何修饰的取景,朴实无华的语言,演员不是偶像,杂乱的头发搭配皱巴巴的服饰,然而就是这样一部装点平实的影片震撼了世界。导演陆川拍摄这部影片,不仅仅为了濒临灭绝的藏羚羊,更为了用生命诠释生存,道德与信仰的反盗猎自愿者,以及那些为了生存而以命相搏的盗猎者。
   盗猎头目对生命的冷漠,人性的贪婪令人不寒而栗;盗猎者活剥羊皮,人性残忍得不加修饰;方盗猎志愿者对正义事业的坚持,信念的力量令人震惊,正是这些震撼了人心。
   影片是凄凉的,以死亡开头又以死亡结束,平静的开头带来的却是强大的心灵冲击,志愿者强巴死了,一枪毙命,盗猎者开枪时没有丝毫犹豫,一场没有仪式的天葬抹灭了这个生命存在于可可西里最后的迹象。
   在车里颠簸的生活是人物的主生命线,与家人团聚的日子短暂又珍贵,每一次巡山都是对生命的挑战,当刘栋告别女友,日泰吻别女儿时,所有的语言都显得无力。“一定要活着回来”是可可西里最真切的祝愿。“活着”这一人类最基本的权利在可可西里恶劣的环境面前也成了奢望。刘栋,这个为了可可西里牺牲了爱情的小伙被无情的流沙一口口吞噬,从他陷入流沙,在流沙里挣扎,到最后妥协平静地等待死亡,整个过程不过短短几分钟的时间,吞噬了最后一缕头发后这片土地又归于平静,似乎它没有无情地吞噬一个鲜活的生命,大自然用这种残酷的方法进行自我保护,然而这种并不能阻止贪婪的罪恶之手伸向这片土地。在卓万湖,大批堆叠在一起的血淋淋的尸体,被剥了皮的藏羚羊一只挨着一只紧靠着,血腥的场面似另一场南京大屠杀,后者屠杀没有还击之力的人,前者屠杀没有还击之力的动物。这是罪恶的人类毁灭自然的铮铮事实。然而这次屠杀的侩子手——被雇佣的盗猎者,与南京大屠杀的制造者有本质的区别,他们大都是本地或附近的牧民,草原被破坏了,没有其他经济来源,为了生存他们用生命做赌注,有人进入腹地迷了路,永远消逝在空旷的高原上,有人饿死在野地里,有人冻死在雪地上……马占山——可可西里最快的剥皮手,70多岁的高龄却还要屡临险境,在绝境中求生存。一句“我老了,走不出去了”是乞求,是绝望,但是在每天都要面临死亡的可可西里,没有过多的同情与关心,穿越雪地的时候有人倒下,同伴会迅速从他身上剥下衣服以保持自身的体温,人性的脆弱表露得一览无余,为了生存,他们可以出卖同伴,亲人乃至自己,他们在出卖羊皮的同时把自己的精神,肉体,信仰都卖给了他们的老板——盗猎者的头目,那些不缺吃穿却贪得无厌的人用被雇佣者、志愿者、藏羚羊的生命换取金钱,在他们的眼里杀死一个人同杀死一只羊没有区别。日泰的死再一次验证了这个残酷的事实。
   可可西里,美丽如天堂,恐怖似地狱,它见证了一场人与自然的互相厮杀,酿就了一次贪婪与高尚的角逐,它是生命与信仰的圣地,它是贪婪与物欲的魔界。
   《可可西里》不仅仅呼吁人们保护自然,还提示人们有一个关于人性的永恒话题需要我们不断探索。    
 
 
缱绻情深,坠入赤壁的伤痕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——欧阳凡
 
   是否确有时空的倒溯?是否存有亘古不移的爱情?氤氲着落寞的雨夜里,邂逅《醉赤壁》,于此便偏执地相信.
    月如钩,露重愁深的古城恹恹昏睡,城墙旁的老树根像回忆般延伸。他被前生的烟雨牵引而来,穿透朦胧,踩着层叠清冷的落叶,一步一步似在剪影青春。
    青石板上的月光照进这山城,府邸门开,颓败萧索的场院有似曾熟悉的明朗。残缺的片断里,谁十指纤纤拨动了心弦。地上纸积如雪,一风过而一愁起,他俯身拾一片,赫然辨得“平安”,像是心底打翻久酿的苦涩。
    厢房内一豆灯火,凭轩望,她一袭红装,独斟漫灭烛火,把眼泪和祈服一齐缝进战袍。那,是你吗?他走进厢房,对望,烛火迷离。是你吗?纵使光阴荏苒,纵使铅华褪尽,你眼里的柔语始终为我难以自救的情蛊。确实过眼神,终遇上对的人,痴缠千年的红线终寻到牵念的尽头。
    而那似幻似真的情景再度洄游,马嘶如泪奔,凄婉的箫声一路跟随,残日似血,在他转身,她一滴泪缄默到疼痛……
    就让时间静在这一秒,她望着他眼中盛满酸涩。他怜爱地伸出迟到千年的手,想许给她生生世世的承诺。狡黠的命运蜇伏千年后再次狰狞出场,灯枯情了,  咫尺之间她香销魂灭,他无力跪下,赤壁累累的伤湮没,蔓延……
    他似乎又回到那一天,铩羽而归,阡陌新绿下的孤坟,寸断肝肠。
    嗟叹赤壁的伤痛,在林俊杰与方文山描摹的中国风画卷里淋漓尽洒,也触碰到心底最柔软的地方。